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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 园

只为清静,且做品茗、闲话、阅读、写作之后园。

 
 
 

日志

 
 

台风口上的进退与转换  

2014-11-28 00:51:41|  分类: 2014 散文 |  标签: |举报 |字号 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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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那幢民国时期的老房子,看见陈鱼观、黄崇森、流泉三位诗人站在崇贞巷一堵白粉墙跟前,旁边是《无缘无故的世界——马叙先生个展》招贴。看情景他们似乎被什么问题困扰着。走近了,听鱼观在说楠溪江。沿江两岸许多史上遗留下来的建筑和乡俗,非常值得一看。非常。一睹为快,一睹为快。他快速振动两片嘴唇,言词富有煽动性。马叙的画里有一个“一撮毛”,鱼观干脆一撮毛也不留,顶着光溜溜的脑瓜,尽显一个文人的斗志和精神气。黄崇森一张古铜色的脸,胡子拉碴,粗犷,像一副铁架,一看就知道是海的孩子。他要我们去他苍南老家,霞关一个小渔村。两位温州诗人像美国总统候选人,正在争取丽水诗人的选票。流泉右手指上夹一棵香烟,放嘴上吸一口,再吸一口,浅蓝色的烟雾里,像一个饿仙,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平静的并没有表态什么。

陈黄二人看我走来,把宣传矛头转向我,以争取我的支持。但是,他们的问题与我当初的打算出现抵触。这个关于下午的去向,或者去留问题,我在昨天从龙泉出来的时候,就跟流泉说好,上午看完马叙画展,下午就打道回府。我向他们说明了要回去的理由。各持己见的陈黄二人,听我这么说,立刻联合起来,一致对我,一唱一和,配合得天衣无缝。我下午准备回去的理由本本脆弱,怎堪其二人联手反击?左支右绌,弱弱的便败退下来。其实,我是一个意志薄弱者,温良恭俭让。看陈黄二人盛情,又见流泉犹豫,怎好固执己见?谢绝的决心和理由已然苍白无力,留下来的意思也就半推半就地表达了出来。

流泉的烟量很大,抬手吸一口,见状把留下之后的去向交我选择。于是,我不看他们三人,盘算起自己的菜,像在餐馆里点菜吃饭,捡自己喜欢的。高山离蓝天近,离大海远。久居深山,每天与群山做伴,看云起云落,难得体验海浪拍岸和海风腥味。大海与古建筑,与我而言,前者更陌生,距离更远,崇森的小渔村更有距离感和吸引力。海水、礁石、贝壳、鱼虾、海鲜、渔船、渔网、渔村、以及空气里的腥味飘了起来,陌生的渔民生活和习性飘了起来,深邃的、奥妙在海和咸风飘了起来。崇森曾说过要弄一个私家图书馆,那个图书馆的房子和他的藏书也飘了起来……

我点了崇森的菜。

但我们却忽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事实:今年16号台风“凤凰”,已于昨天从菲律宾以东洋面上,以每小时25公里的速度,向西北方向移动,靠近台湾,靠近我国东海岸。

一同从丽水出来参加马叙画展的,还有陶雪亮和流泉夫人。江晨这家伙,之前约他,支吾其词,现在,却由秦淮开车,从龙泉出发,已在往乐清的路上了。他们没有赶上上午的画展,却赶上了午饭,席间,说及下午去苍南黄崇森老家的安排,他们几个都没有异议。

温州版图,乐清和苍南,一北一南,沿着弯曲的东海岸行走,约一百五十公里。午饭时,乐清下过一场雨,从酒店出来,外面的世界湿漉。离开乐清市区,上高速,温州这一片天便哗哗地下起了大雨。鱼观坐我的车,流泉和雪亮也坐我的车。路上,雨愈下愈大,我放慢车速,把刮雨器调到快速挡。高速路上车辆很多,像山一样移动的大型载重汽车轰隆轰隆地压过来,压过来。这使我更加提高警惕,少说话,谨慎驾驶。鱼观与雪亮坐在车后排。鱼观健谈,虽然我看不见他活跃的脑袋,却感觉到一种精神。流泉说话不缓不急,雪亮少言寡语。他们不定地谈论着当下诗歌以及文学界诸多现象和情景。突然,我想起之前流泉说过的一句话,下午鱼观要去台州。现在,却跟我们去苍南,不由得插了一句:下午你不是要去台州吗?他说:不去了,是一个亲戚的婚宴。你们兄弟来我地盘,孰轻孰重,自然要相陪的。话虽然带着调侃,却是真诚的。温州人重情义,在过去与温州人的接触中,早有领教,此时,便不再说什么,小心开车。

台风“凤凰”将来的消息早有气象预报,我们却没有在意它的存在。山里人,没有见过海边台风,即使时有耳闻,也不是真实经历,稀里糊涂不知道害怕,以为台风不过是下雨和树枝摇晃。两个温州兄弟,台风司空见惯,又没把“凤凰”放在眼里,重视起来。因此,我们车轮滚滚,一路向南,向苍南。一门心思去看海,看黄崇森的小渔村。

风雨更大了。“凤凰”来临。挡风玻璃上的雨像有人拎了水桶往上面倒。刮雨器无济于事,我不得不再度减速,减速,避开轰隆轰隆的大卡车。此时,这个鱼观兄弟终于意识到前头苗头不对,静下来,放下诗歌和文学,掏出手机,跟前面秦淮车上的崇森打电话。之后,又转过来跟我们商量,台风来了,崇森的小渔村是去不了了,去了也白去,出不了海。还是改变方向,去哪里?去楠溪江?见此情景,别无选择,我与流泉、雪亮都说去南溪江吧。从乐清出发,走了一个多小时,已接近苍南县城。只有先到苍南下高速,再改变方向和目标。到苍南,不如吃了晚饭,再去楠溪江。夜宿楠溪江。我们车上继续讨论着。我们要把崇森的晚饭吃掉,不然,他会不开心的。鱼观很了解这位兄弟。

在苍南高速路口,雨暂时稀疏。两部汽车停在高速路口旁边。黄崇森从秦淮的汽车下来,朝我们走来。我把车窗徐徐放下,他探进一个胡子拉碴的大脑袋,两眼藏在塑框眼镜后面炯炯发光。这使我想起去年五一,我与流泉、江晨、郁颜四人去乐清参加他们的现代汉诗学会成立,他在台上与他人表演闽南小调的活跃气氛。没关系的,这次台风不登陆。他的嗓门很大,急急地重复着:台风不会登陆,没关系的。我不觉好笑,这兄弟,台风都已经铺天盖地落到头顶上了,还说不登陆。但是大家都很感动。如此情景,他还是想挽留我们在苍南住下,去他的小渔村。陈鱼观为了免他的意,就来了一个折中:住下来就免了,但我们要把你的晚饭吃掉,再去楠溪江,宿楠溪江。大势所趋,无可奈何。听鱼观这么说,也就作罢,不再说什么。

山里人去海边,从大山走向大海,会有一种落差的感觉。我这是第一次去苍南,虽然没有下来在路上多走,但那种陌生的别样的感觉依然从苍南县城湿漉漉的四周向我包抄过来。在苍南的时间很短,其间,黄崇森领我们看望了一位研究宋代民俗和书法的老先生,然后把我们领到一家海鲜馆。坐下来,黄崇森想起了孟想。他说孟想这几天在苍南,说着抓起手机便打过去。孟想是写小说的,苍南人,五短身材,性情开朗,在温州一家大公司当高管,还开了两个酒庄。年初与鱼观、崇森三人从乐清来,由流泉陪着到龙泉,看剑看瓷。第二天,我们又一起去庆元,与庆元的几位文学兄弟,看廊桥看古村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虽然都爱好文学,却不是人人都能聚首,缘分很重要。没有缘分的人,处着处着就远了,有缘分的人,即使很远,难得相见,也会记挂着。不一会,孟想的电话通了。听说我们一伙人在苍南,便很快赶了过来,还带上漂亮的妻子和儿子。车上有整箱的法国红葡萄酒,也搬到了餐桌上。

晚餐丰盛,黄崇森在尽地主之宜。席间,除了要开车的,大家都喝酒,平常流泉因身体状况不喝酒,今天也喝。酒过半巡,崇森夫人赶来了。干练、利落、大方,一看就知道是一个能干的好妻子。酒量也好,在她的调节下,大家又喝了不少酒,话兴酒兴正酣。楠溪江在永嘉境内,苍南至永嘉一个多小时车程,我惦记着要晚上赶路,看看时间不早,就建议大家早点结束,起身去永嘉。走出吃饭的海鲜馆,孟想掉在后面,等了一会,他从海鲜馆商场里买了几个海鲜大礼包,每人一个,硬要塞进我们的车里。盛情难曲,笑纳了。温州人热情好客,出手大方是出了名的。他们的钱用得出去,也赚得回来。相比之下,山里人就要小家子气了。大山层层叠叠,把人的眼光阻隔了,心胸压扁了。大海辽阔,无边无际,自然拓宽了海边人的胸怀和眼界。温州人走南闯北,足迹和身影遍布全国和世界。很难说得出,世界哪个角落没有温州人。

留下崇森和孟想,鱼观陪我们掉头北上。高速路上,大雨滂沱,漆黑,能见度低,往来车灯把黑夜弄得凌乱不堪。这一天有点辛苦,七点丽水出发到乐清,下午从乐清到苍南,现在又往永嘉,之间参观画展、吃饭、拜访、聊天,马不停蹄,没有一会儿休息。鱼观酒量好,喝酒自然多担当,在车上,话自然也多些。好在他一路不停说话,给我提神。我一路小心,不知疲倦地驾着车子一路北上,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到了永嘉,绕过县城,直往楠溪江而去。

楠溪江有一个九丈甸园,鱼观说他在那住过,条件不错。他要带我们住那里去。可能是夜深了,可能是他酒喝多了,可能是时间长了记忆模糊。他指引着我在漆黑的空旷的楠溪江流域寻找九丈甸园。找到九丈大桥了,却怎么也找不到九丈甸园。秋夜初寒,夜色稠密,路灯昏黄。我的车,驮着四个疲惫诗人,在九丈大桥附近绕了一大圈,抬头一看,大家不由苦笑出来,这不是九丈大桥吗?我们回到原地。再找,缩小范围,凭着陈鱼观头脑内存的一点既清晰又模糊的微弱记忆,又绕了一圈,抬头再一看,又回到原来的地方。实在无奈,看到路边一个黑影,鱼观下车过去打听,那人说是九丈甸园的,说接了我们的投宿电话这么久了,还没见我们到来,就到路边来等,真是有心人啊,我们不知道这是老板还是员工,都心存感动。那九丈甸园的人听说我们找不到,就指着路边一块藏在竹丛里的石头说,上面不是有字吗?九丈甸园。黑灯瞎火,我们转来转去,几次经过这里,就是没有看见这四个字。路上,鱼观说永嘉这个地方的人兴巫术。内心不勉悚然,不会是遇上了某个夜行不明之物,蒙了眼睛?

九丈甸园真是一个好地方,江水、河滩、树林、竹园、曲径、亭台、楼阁,一切都是自然状态下的存在,几幢仿古建筑错落在江边大片原始树林里。穿过一片松树,穿过一片栗子树,穿过一片修篁,没有围墙,住宿在深处。泊车、登记、住宿,卸掉一身的疲惫。只是宿费贵,我们要自己付房费,鱼观哪里肯,掏出银联卡,抢着把七个人的房费全给刷了。

楠溪江是国家级风景区,沿江两岸有许多自然景观和古村落,保留了宋代以来大量的亭台楼阁、庙观祠殿等古建筑。第二天,陈鱼观带我们去岩头村逛著名的丽水街,看这里前人遗留下来的民居、宗祠、戏台,看这里的流水和石板桥,看这里民间风俗。午饭后,送鱼观到永嘉火车站,相互告别。看着陈鱼观背一只双肩包,快乐地朝火车站走去,不由再次心生感动。这两天,他寸步不离陪我们行走乐清、苍南、永嘉,乐呵呵地掏钱出力,最后,一个人坐火车回乐清,回家。早上在九丈甸园还是大雨倾盘,此时,永嘉火车站外面已天高云淡,空气清新,虽然没有太阳,台风却是远去。又想起黄崇森的台风不登陆之言,似乎是真的,我们这帮山里人,给“凤凰吓跑了。江晨回来写了一首诗,末尾说……嗨,霞关终是念想/苍南也仅擦边。晚餐后,台风凤凰/继续北上,我们乘着夜色,折返楠溪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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