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有一场表演 她说自己不会表演,只会——
说着,一顶茸毛帽子已在她的手上抛了起来,毛茸茸地抛着
她说,可以抛到对方歇手,抛到全场人散尽,像阿拉伯魔术
她好像是一个会魔术的阿拉伯女子
之后,他睡着了,似乎睡在剧场外面的地上,天色朦胧,鹅卵石也朦胧
他感觉有人朝他走来,真的有人走来,好像是那个阿拉伯女子
他侧身将后背对着走来的人,佯装不知,腮帮子在微微颤抖
来人走到他身后,俯下身子,也躺了下来,挨着他,软得像一团棉絮
有粘稠的呼吸,贴到他脸上,他抑制不住轻咳了一声
转过脸去,说自己刚才装睡
他发现,俯在他脸上的那一张脸,不是演出的阿拉伯女子,是他的妻子
这张略显苍白的脸,有多熟悉啊,一些头发从她的前额挂下来,覆盖了很多地方
几滴热液从她发丝后面掉落,落到他的唇沿,咸咸的
他犹豫了一下,再犹豫了一下,转过身去,拥抱妻子
空的,只有朦胧如棉絮一般的空气
妻子呢?他赶紧起身,往剧场追去
剧场也是空的,没有人影,也没有妻子
转身再往另一个方向追去
有几重门,有的只乘一副骨架,像他老房子外面的弄堂,铺着幽暗的鹅卵石
他感觉事情不妙,老屋的几重门外是一条河
几重门里没有妻子。弄堂朝河边延伸
他放开嗓子呼唤,A J、A J——
喊声被幽深的空吸纳,他边跑边喊——A J、A J
他呼喊着醒过来,下床打开卧室
看了一眼对面的房门,又看了一眼,那门扇静静地关着
看一眼时间,2点5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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